酒嗷嗷

tuikeng

圣杯【殓摄】吸血鬼paro

*赏金猎人卡尔✘吸血鬼约
*填坑来辽
*ooc预警
*含有微量占祭
正文✔

我问克劳埃,我什么时候能死去。

他说,孩子你醒醒,吸血鬼是不死不灭的。
  
哦,我是吸血鬼来着,继承血族王位有两百年的光阴了,人类的寿命已经轮回有三回了,我还在不屈不挠地活着。见证人间的生老病死。说实话,我讨厌人类短暂的寿命和不守诺言,死的人无牵无挂,活下来的人总要忍受绵绵不绝的孤独。
  
族里与我同龄的伊莱伯爵和夫人菲欧娜前几日刚生下一位吸血鬼宝宝,邀请我去庆生,据说幸福是会传递的,或许下一个幸福的就是我,所以我去了。我挺喜欢这样的场所,看着他们喜结连枝,儿孙绕膝,金玉满堂,真的幸好,他们是一类人,拥有永恒的生命。
  
我是族里单身钻石王老五,有钱多金手握王权,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嫁给我。
  
伊莱说,你没有灵魂,你要注孤生啊亲王。
  
我说,你少说风凉话。
  
我曾经,也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曾经,只限于曾经。
  
两百年前,那时人类和血族还不像现在这般和平,两族关系紧张,因为家畜地盘的争夺而嚣张拔剑,后来教廷的神女被某无良吸血鬼拐走后,矛盾愈演愈激烈,点根火一呲溜就能炸。
  
但这关我什么事呢,叔父整天忙的焦头烂额,我在外面胡天海地灯红酒绿,人类的酒馆,哪家酒好喝,哪家的酒兑了水,数我研究的最透彻,这期间也惹过不少事儿,克劳埃说,我只要有事才会记起他还是我叔父。
  
要说这事还要怨奈布萨贝达——宿敌狼人,和我一起长大的狼崽子,怂恿我去流动的人群中猎食。
  
我一巴掌呼他头上,你丫的不晓得我吸食人类的血液就会成年?
  
他捂着脑袋说,你别长了,马上都成老妖精了,你看族里哪个不比你年轻貌美。
  
Fuck,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的,奈布的成年礼就在附近,我必须赶在他之前成年,绝对不能被压一头。
  
半吊子吸血鬼混进夜晚的酒巷里,寻觅合适的猎物,直到我盯上了他,他是个很普通的青年,放在人群里一眨眼就能被埋没,二十多岁出头,一身黑衣。如果是平时,我断然不会生出半点吸食年龄偏大的男子血液的念头,他们的躯体既不香甜也不柔软。然而我看到了他腰间的十字银质匕首,我就知道了,他是个赏金猎人,有挑战的猎食游戏才会有趣,会反抗的猎物更让人兴奋。
  
我在狭窄幽暗的角落堵住他,像个强盗头子似的凶神恶煞,臭小子,今天落我手里算你倒霉,我现在饿死了,识相点……
  
他迟疑地打量我两眼,问我,小吸血鬼?
  
我纠正他,是高贵的血族。
  
他慢悠悠从腰间解下酒袋抛给我,我差点忘了,来这里的都是好酒之徒,包括我在内。
  
我抱着酒壶,嗅着密窖里蜂蜜似的醇香,入口酸酸甜甜的,有股苦涩的麦子味,是丰收的气息。
  
他说,外面很危险的,要不你跟我走吧。
  
于是我被他用一壶酒骗走了。
  
每天回来他的身上都会添新的伤疤,密密麻麻的伤口,触目惊心的红,我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他为什么当赏金猎人,他说生计所迫,没有人是愿意受苦受难的,大多身不由己。我想帮他一把,于是偷偷跟在他身后袭击吸血鬼,他发现后,便将我锁在了家里。

我气急败坏地蹿老高,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他说,我收留你不是为了让你陪我冒险的,只要你还在这里,我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

我想,人类还是有靠谱的男人,并不像先知所讲的都是狼心狗肺的人。

长期活动在人界,我因缺血而变得郁郁寡欢,神情倦怠,他抚摸着我的长发,喂给我一勺不明血液,我呸的一口吐掉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吸血鬼。
  
他用轻柔的嗓音在我耳边低喃,活下去。他抱起我轻飘飘的身体,让我靠在他肩头,割开手腕,汩汩的血液喷涌而出,我终究没忍住强烈的饮血欲望,吮吸新鲜的血液,我的瞳孔也由蓝色变成赤色。就这样匆匆又草率地成了年。他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眼角,垂下眼帘吻了我的唇。

我开始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等待着他回家喂食,然后缩进他暖洋洋的怀里安心睡去。
  
后来,不知是谁泄露了我的身份,我一夜之间成为全国通缉犯,告示铺天盖地地卷席而去——重金悬赏血族未来亲王。
  
我们不得不离开这个小镇,踏上了逃亡的路。
  
他劝我回血族,我不听。这条路还没走到底,我不会放手。
  
他说,有些路我没法陪你走,那不该是我出场戏,你的人生那么长,会有不同的人在各个分岔路口陪伴你。
  
可那些人都不是你。我十分冷静地听他说完,牙齿磕在唇肉上,声音有些打颤。
  
不知是不是心存芥蒂,还是无处安放的灵魂太焦灼,我们吵架的次数增多,虽然更多时候他都选择沉默。沉默是最伤人的利器,我说,我们分手吧,之后永不相见。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疏离,他说,好。
  
我等到了黑夜,我没带任何东西走,来的时候一身轻松,走的时候孤身一人,我在一个胡同里与猎人团狭路相逢。他们的头子是排行榜NO.1的赏金猎人。
  
他们眼里的贪婪疯狂能将我撕裂,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一大笔钱财,一栋华美的府邸和享之不尽的美食——贫穷是最原始的暴行,他们兴奋地说,终于找到你了。
  
那我挺不幸的,我想,银钉钉入我的手掌,肩狎,腿窝,尖锐的银器扎进我的小腹,疼感铺天盖地袭来,烧的我几欲当场昏厥。
  
我的双腿发软,连基本的站立都觉得艰难,我朝后倒去,即将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我嗅到了他身上凛冽的寒梅香气,里面藏着半个冬天,或许他本身就是一束寒冬,冷漠,淡然,理性。
  
这支坚不可摧的冰刃挡在我身前,说,“他不是敌人,他是我的恋人。”
  
当我醒来,已经躺在宫殿的大床上,银器造成的伤口没法直接愈合,还在隐隐作痛,叔父坐在床头翻阅一本古书。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我问,他呢?
  
叔父合上手中的书籍,神色复杂地看向我,你真的想知道吗?
  
赏金猎人伊索卡尔,私藏血族,伤害同伴,背叛组织,猎人团宣判对他处以死刑 。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浑身发冷,心脏被一只手抓紧似的抽痛窒息。
  
之后的两百年,我继承王权,期间也谈过恋爱,第一任骄傲自负,第二任温柔体贴,可是我不喜欢她,没半年两人就分道扬镳,第三任眉眼像极了他,但是行事莽撞粗鲁,最终也无疾而终。爱情就如同鸩酒,沾染上了便铭记于心,品尝过,便再难容下他人,再也不会有人像他值得我思念。
  

“镇守西部的公爵大人前几日休眠期苏醒了,送来聘礼要娶你,你赶紧嫁了吧。”伊莱递给我一封书信。
  
我一脸懵,什么公爵,哪个公爵,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我找克劳埃亲王代封的,好久前就封了这个位置,只是一直没有人来坐而已。”伊莱勾起一抹笑,“而且我已经替你答应了求亲。”
  
我傻眼了,半天说不出来话,“我看你最近有点欠削。”
  
“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伊莱轻笑一声。
  
我悔不当初,就不该让他做我的军师。
  
侍从禀告公爵大人觐见,我不情愿地挥挥手,示意他进来,熟悉的冷香笼罩住我时,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抱歉,多睡了会,让你久等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俯下腰身,右手抚上我的脸颊,大拇指摩擦那一片细嫩的肉。
  
我突然鼻头一酸,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久久未从失而复得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又哭又笑,食指绞紧他的衣襟,“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他撩起我的长发,烙下一吻,歪头眨眨眼,绷不住唇角的笑意,“天堂不原谅我,地狱不收留我,所以我回来了。”
  
我说,欢迎回家,卡尔,my  dominato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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